前 言托尼:
大学二年级那年,有一天我昂首阔步,兴冲冲地来到图书馆,问图书管理员说,在哪儿可以找到一本谈人的大脑和如何使用大脑的书。她立即指点我去医学图书部!
我跟她解释说,我并不是想要动大脑手术,而只是想知道如何使用大脑。她很客气地对我说,没有这样的书。
我万分惊奇地离开了图书馆。
跟身边的人一样,我也经历了大学生中间常见的“朝圣之旅”:我慢慢地意识到,学术著作阅读量不断增多,在所要求的思维能力、创造力、记忆力、解决和分析问题的能力以及写作压力下,大脑开始屈服了。而且,跟别人一样,我也体会到,不仅学习所得越来越少,而且一无所获的情况与日俱增。记的笔记越多,越是用功学习,我的成绩反而越来越差!
这两种情况,从逻辑上来说,无论哪一种都会把我引向灾难。如果减少学习时间,我又不能吸收合适的信息,后果就是使我的成绩愈来愈差;如果更用心地学习,记更多的笔记,花更多的时间,转来转去还是会以失败而告终。
那天,走出图书馆的时候,我意识到,找不到所需要的书这个“问题”,看起来是件坏事,实际上反倒是件好事。因为,如果没有这类的书,那我就碰巧找到了一个冷门,而这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却是异常重要的。
我开始研究了,只要是觉得有助于解决下列基本问题的知识领域我都要去走一趟:
•怎样知道如何学习?
•人思维的本质是什么?
•有哪些是最佳的记忆技巧?
•有哪些是培养创造性思维的最佳技巧?
•目前最好的阅读技巧有哪些?
•眼下有哪些最好的普遍思维技巧?
•有没有开发新的思维技巧或者一个总体方法的可能性存在?
为了解决这些问题,我学习了心理学、大脑神经生理学、语义学、神经语言学、信息理论、记忆和助记法、感知理论、创造性思维和普通科学。我慢慢地意识到,如果让人类大脑的各个物理方面与智力技巧彼此协同工作而不是彼此分隔,则其发挥作用的效益和效率都会更高。
微不足道的事情却可以产生极为重要和满意的结果:例如,只是简单地把词汇和色彩这两种大脑皮层技术合并在一起,就使我记笔记的效果大为改观。在笔记内容上简单地加上两种颜色,就可以把记忆涂色内容的效率提高百分之一百。也许更为重要的是,这使我非常喜欢自己干的事情。
总体的结构慢慢地出现了,这中间,我开始当辅导老师了,权当一种爱好,专教一些被认为是“学习残疾人”、“无药可救”、“不良少年”、“落后生”和“问题少年”的小学生。这些所谓的“掉队分子”都很快转变成好学生了,其中一些还变成了各自班上的尖子。
有个年轻女孩,名叫芭芭拉,学校说她的智商是有记载以来最低的一个。学习了一个月的学习技巧之后,她把智商提高到了160,最后以高材生的身分从大学毕业了。帕特是位有特殊天才的美国女孩,她曾被人错误地归入学习不行之列。在她打破好几项创造力和记忆力的纪录之后,她说:“我并不是学习不行,我是被人剥夺了学习权利!”
七十年代早期,人工智能早已到来,我本可以买一台一兆字节的电脑,再收到一本1,000页的操作手册。可是,在我们这个文明发达的进步阶段,大家都是带着复杂得令人吃惊的生物电脑来到这个世界的,这种生物电脑比任何已知的电脑还要快10的几十次方,而我们的操作手册在哪里?!
从那时起,我决定写一套基于这种研究的丛书:《大脑及其使用百科全书》;我是一九七一年开始的,我,一边干,一边看到远方露出了更清晰的图景——那就是,放射性思维和思维导图的概念不断成熟。
在这一发现的初期,我只看到了思维导图在记忆方面的主要用途。然而,我兄弟巴利与我辩论数月后,使我相信,这种技巧应用在创造性思维方面也同样重要。
巴利一直就在以非常不同的角度研究思维导图理论,他的贡献加快了我开发思维导图的过程。他的故事曲折复杂,最好由他本人来讲。
巴利:
七十年代到伦敦安家不久,我与托尼的思维导图思想不谋而合。当时,这个想法尚处在成形期,刚刚才露出了它的嫩芽,可是,与记笔记时只是简单地记一些关键词已然不同。这只是托尼有关学习方法和理解人脑更为广泛的日程当中的一个部分。有时候,我也参与托尼的工作,为这个开发过程敲一下边鼓。直到把这个方法运用到博士论文的写作时,我才认真地介入了此事。
思维导图真正吸引我的,倒不是托尼一直醉心其中的记笔记法,而是做笔记法。我不仅需要组织越来越多的研究数据,而且需要澄清自己的思想,回答这样一个令人困惑的政治问题:为什么和平运动几乎总是没有能够达到其声称的目的。我的体会是,思维导图是一个更为有用的思维工具,因为它们使我能够分清主次,更快而且更清楚地看出一些主要思想如何彼此关联。它们给了我一个非常有用的中间平台,使我能够在思维过程与实际写作之间平稳过渡。
我很快地意识到,在思维和写作两者之间衔接的问题,是我的研究生同学们成功或失败的一个主要的决定性因素。许多人没有能够衔接上。他们对研究的主题掌握得越来越多,可在组织细节,以便形成论文的时候,却越来越不由自主,茫然失措。
思维导图使我处在一个非常有竞争性的优势位置。它使我有了把思想组织起来并加以深化提炼的能力,而不再重复耗时费力的起草再起草过程。由于把思维和写作分开来了,我可以更清楚地想问题,思路也广泛得多了。到开始写作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清楚的结构,也有了一个确定的方向感,这使写作更容易,更快,也更令人愉快。
我在规定的三年时问内提前完成了博士论文,还抽出时间写完了另一本书的一个章节,帮人找到然后又编辑了一份国际关系学方面的季刊,当学生报纸的助理编辑,参加摩托车赛,还结了婚(与未婚妻一起用思维导图起草了婚誓)。因为有了这些经验,我对这个技巧当中有关创造性思维的一面热情高涨。
思维导图一直是我进行学术工作的重要方法。它使我在进行书籍、文章和学会论文的写作时成果迭出、产量甚高。在一个信息的分量极为重要,很多人被迫成为专家的地方,它使我保持了一个多面手的地位。在一些太过复杂,常令人语无伦次、辞不达意的理论文章写作时,我也把自己清晰的写作能力归功于思维导图。它对我的职业生涯最大的影响,也许就反映在人们第一次见到我时发出的惊异中:“你比我想象的年轻得多。你是怎么在这样短的时间里写出这么多东西的?”
在我自己的生活和工作当中尝到了思维导图的很多甜头后,我成了思维导图的倡导者,宣传创造性思维在托尼正在开发的更为广泛的应用领域当中特殊的重要性。
七十年代末期,托尼确信应该有一些关于思维导图方面的书,我们商讨我该怎样加人到这个活动中来的办法。在过去的几十年当中,我们俩已经形成了非常不同的风格。托尼在他自己的教学和写作工作当中,已经找到了非常广泛的应用范围,他已经开始把这个技巧与大脑理论联系起来了,并且编制了许多形式规则。作为一个学术写作人,我所耕的只是非常有限的三分地。我的思维导图只是包括了非常少的一些形式,几乎没有色彩或图形,而且基本构造也不尽相同。几乎只是在写作时我才用到这些图,不过,我越来越多地采用思维导图,讲座时用,做管理工作时也用,受益匪浅。我学会了如何用很长一段时间进行深刻的思索,用思维导图来架构和保持很大的研究项目。
有好些原因使我们想合写本书。一个是,将两个人的理解合并起来,书可以写得更好。另一个是,我们都对思维导图有很高的热情,极力希望将它推向全世界,让更为广泛的人群都可以使用这个方法。第三个原因是,在我试图把思维导图理论教给我的一些学生时,我遇到了很大的困难。好几次不成功的努力使我相信,托尼是对的,他说人们想学到的不止是一项技术,而是如何思想。我想要写这样一本书来送给别人,并且能够说:“这本书会教你如何像我一样思想和工作。”
紧随其后的工作过程相当的长。一般是两个人定期对话,再就是一些不太频繁的会面,彼此见面时一直都想说服对方完全理解自己的想法。书中有百分之八十是托尼的:所有的大脑理论,创造力与记忆之间的联系、规则,很大一部分方法技巧,几乎所有的故事,以及与所有其它研究的联系。行文风格也是他的,因为是他做了几乎所有的起草工作。我的主要贡献在于全书的结构工作,还有这个提法,就是说,思维导图的真正力量,通过使用“基本顺序概念”可以彻底发挥出来。除此之外,我扮演的就是一个评论家、陪衬、长舌妇、支持人和不谋而合者的角色。
我们花了很长的时间才使彼此完全理解和佩服对方的。见解,可最终我们还是达到了几乎完全的一致。尽管慢一些,但是,合作著书常可以比单枪匹马写出更广更深的书。本书即是一例。
托尼:
如巴利所言,我们是学以致用,用以致学,因为我们就是使用思维导图本身来写作《思维导图》这本书的。在过去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各自画了很多集体讨论思维导图,然后在一起交换和融汇了彼此的思想,花时间去观察自然现象,各自又用思维导图勾勒出了下一步的预想,然后再会面进行比较,继续工作。
为全书制作的思维导图生成了各自负责的一些章节里的思维导图,每幅图都为本章的文本建立了基础。这个过程给“兄弟”这个词,特别是“手足之情”赋予了新意。甚至就在我们写作本书的时候,我们都己意识到了,我们自己已经创造了一种集体思想,它包括了我们各自思想中的所有成分,以及会见所产生的爆炸性协同成果。
我们希望,《思维导图》能给予你以发现的惊喜、探索的激动和形成创造性思想以及与另一个人实现沟通时产生的纯粹的喜悦,就像我们自己所体验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