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东的一个老板创造了一个奇迹:一汽车烟台苹果换了一火车木材。这个眯眯眼的温州佬门坎更精,两头独换了一辆戛斯汽车,汽车拉来的一车猪又换了一车铝锭,铝锭甩手就卖了十二万——等于两头猪换了个十二万的赚头。包包一拎就回去了。下趟来,他带了几个广广朋友。因为他觉得卖猪毕竟“掉档”,他让他们搞一点尖端的东西来。他们半月后站在一个大胡子老外面前,不慌不忙地打开了密码箱的销扣。
大胡子眼睛一亮:一排瓶子,从茅台到竹叶青所有的中国十大名酒。抽抽鼻子,只见又一个箱子打开,轩尼斯葡萄酒,路易十五白兰地,另有琥珀色的“人头马”酒。
“你怎么知道我们需要酒?”大胡子把“人头马”举到阳光下。
广广以笑作答——这个问题不需要回答,他们来之前已研究了前苏联的一切市场资料,非常清楚这个解体的帝国喜欢酗酒。
“什么价?”大胡子放下瓶子问。
不答价,只递过一支“三五烟”:“价格不一定能买贵族化享受。”
这话不假,大胡子觉得这些人深不可测,搔几下脑袋,咬牙道:“三瓶茅台换一辆摩托,两瓶‘人头马’换一辆伏尔加如何?”
“乘二”。广广说,相当简洁,因为他们是些久操刀币的冷面杀手。 “乘 1.5 吧”。大胡子泄了气。
击掌。广广说:“交个朋友。”
几天后一个溜伏尔加和摩托从水雾朦胧的河对岸鱼贯进来,在冻土上辗出沙沙的音响,旋律为:在时代的起跑线上,谁能提前起步,谁就能夺得优势。